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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不恨高衙内
楔子
碧空如洗,微风习习,两只身姿矫健的雄鹰振翅高飞,翱翔天宇。
气势磅礴的宫城在雄鹰巨大的羽翼下飞速向后闪过,魁梧的侍卫,婀娜的宫女,谦恭的宦官在这座恢弘壮观的天朝禁地中显得格外渺小卑微。
两只雄鹰掠过宫城,漫不经心地一字排开,向宫城不远处的一片密林飞去,怎知一双锐利如芒的朗目已经将它们锁定。
一支黝黑的利箭挣开弓弦的羁绊,尽情舒展颀长的身躯,冲向无垠的蓝天,去拥抱那英姿勃发的雄鹰。
神清气爽的雄鹰怡然自得地飞行着,突然颈部一阵剧痛传来,它低头一看,一支黝黑的利箭已然穿过自己的脖颈,露在眼前的只是仍在震颤的半截箭杆和三棱箭尾。雄鹰来不及体味直达脑部的痛楚,便径直坠向大地,其速度不亚于它平日突袭地面上无助生灵的迅捷凌厉。
锐利如芒的朗目瞬间将视线收回,它的主人把头转向了一张始终笑容可掬的面孔。这张脸虽然乍看起来平淡无奇,许久端详却能解读出一丝不怒而威的气势。
田忧戚道:“佑旗,该轮到你了!”
杨佑旗道:“忧戚,你的箭术已经非同凡响,你我兄弟就不必非得分出高下了吧?!”
田忧戚道:“师兄的功力小弟自然知晓,但难得雄鹰飞过,难道师兄没有技痒的感觉吗?”
杨佑旗道:“真拿你没办法。”
杨佑旗一瞬间便完成了弯弓搭箭的准备动作。杨佑旗的笑眼透过紧绷的弓弦、灰白的箭杆、圆滑的箭头锁定了另外一只被突发事件搞得一团雾水的雄鹰。
目送着自己的同伴坠落凡尘,这只雄鹰顿时感觉一股杀机笼罩全身,它急速转身,企图尽快逃出危机。就在雄鹰脖颈一扭,即将转身的一刹那,雄鹰感觉时间一下停滞了,眼前顿时暗淡无光,疼痛,刻骨铭心的疼痛不容抗拒地投入雄鹰的脑海。鲜血,炙热汹涌的鲜血肆无忌惮地喷出雄鹰的眼眶。失血,麻木,空虚,麻痹,失控,坠落,雄鹰在须臾之间就完成生命的终结,只在脑海中停留片刻的痛楚便烟消云散灰飞烟灭了。
远处跑来两个兴高采烈的年轻武士,面目清秀的年轻武士怀里抱着一只颈部中箭的雄鹰,相貌粗犷的年轻武士背着一只双眼被箭贯穿的雄鹰。
面目清秀的年轻武士走到田忧戚面前,低声道:“田头领,您的猎物来了。”
田忧戚道:“小文,我知道了。”
小文抱着雄鹰,悄无声息地站到田忧戚身后。
相貌粗犷的年轻武士窜到杨佑旗跟前,高声道:“田头领,您真是不得了!一下子就给射穿了。”
田忧戚脸上稍微变了变颜色,旋即恢复平静。
杨佑旗道:“小武,只要你勤加练习,也可以做到的。”
小武道:“真的吗?我也可以吗?那真是好极了!”
杨佑旗道:“那家伙挺沉的,累不累呀?”
小武昂起头,道:“从小我就背着百十来斤的盐袋翻山越岭,小意思!”
杨佑旗道:“那还是童子功啊!了不得!”
小武不知是杨佑旗调侃自己,只是嘿嘿地傻笑。
小文忽然侧耳倾听,小声道:“田头领,有匹马朝咱们这儿疾行。”
田忧戚道:“带你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四个人转过身去,只见一匹健马奔驰而来。
健马冲到四个人跟前,骑士勒住马缰绳,健马戛然而止。骑士冲杨佑旗和田忧戚道:“刘公公有令,杨田二人速回营地,有要事相商。”
杨佑旗、田忧戚拱手道:“遵命!”
一
密林深处,一座营盘孤零零地横亘在一条小溪后面,溪水寂寞地流淌着,不知历经多少沧桑变迁,但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奔流不息。
营盘大门口两个武士面向小溪肃立,手中的长矛直指苍天,锋利的矛尖反射着道道寒光。营地里鸦雀无声,其间穿行的武士面无表情,行色匆匆,彼此仿佛素未谋面的路人甲乙。
营地居中的白色营帐硕大无朋,毡毯罩顶,毡毯上镶金边走银线,华贵无比,气派非凡。
白色营帐里铺着整张猩红色地毯,一张巨大的条案后端坐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双目微微眯着,不时射出阴冷的目光。杨佑旗和田忧戚后背笔直,恭敬地坐在下手的两张靠背椅上。
银发老者沉声道:“佑旗、忧戚。”
两人急忙起身拱手,齐声道:“刘公公,属下在。”
刘公公道:“不必拘礼!”
两人立刻坐下,目光聚集在刘公公那张光滑如脂的脸上。
田忧戚道:“刘公公,不知宣属下二人前来,有何吩咐?”
刘公公道:“我要一个人的性命,明日晌午,降虎坡。”
杨佑旗道:“此人是何身份?让公公如此关注!”
刘公公道:“燕王刘隆久!”
杨佑旗、田忧戚面容一变。
刘公公道:“区区一个燕王,值得你等如此忧虑吗?本公令行禁止,这件小事你们也做不成吗?”
杨佑旗道:“事关王族,属下才如此失态,请公公见谅。公公之命,属下谨尊,不敢有违。”
田忧戚道:“神箭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公公微微一笑,道:“这才是嘛,也不枉我栽培你等多年!佑旗你负责狙杀刘隆久,忧戚你负责诱敌和掩护,务必一击成功,不容有失。”
两人道:“遵命!”
二
郊外降虎坡,一条并不宽广的土路伸向远方,土路两旁林木葱茏杂草密布。
杂草中露出一双朗目,注视着通往啸峰寺的来路。田忧戚身上披着杂草伪装的褐色披风,趴在早就挖好的一人来长的浅土坑里,脸上抹着绿色、灰色、褐色的油彩,与草丛混为一体,常人根本无法分辨出来。田忧戚双脚后边十步之内还有另外一个半人多高的椭圆形土坑,加上半人多高的杂草,一个正常身高的人站在里面既可以行动自如,又可以不被人发觉形迹。
忽然田忧戚的耳朵颤动起来,一双朗目露出一丝狩猎者终于等到猎物的得意。
没过多久一小队人马出现在田忧戚视线之内。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三名带刀侍卫,个个严肃,人人警惕,右手紧握刀柄,目光不停扫视。队伍中间是一顶四人小轿,四个轿夫身材魁伟,肌肉饱满,仿佛要把衣衫撑破。四人小轿后面跟着三名带刀侍卫,呈品字型排列,也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不敢丝毫大意。
四人小轿中坐着燕王刘隆久。刘隆久已经四十开外,但并无发福迹象,中等身材,虽然并不魁伟,但隐隐有王者之气。他左手托腮,双眼紧闭,身体随着轿子有节奏地一起一伏。
田忧戚脚尖点地,身体贴近地面缓缓地向后挪动,然后迅速滑进椭圆形土坑,弯腰拿起藏在坑中的长弓利箭,猛然站直身体,左手弯弓,右手捏住三支利箭搭在弦上,随后将长弓置于胸前平放。田忧戚双眼略微瞄了一瞄,右手手指放松,三支利箭幽灵一般飞向前排的三名带刀侍卫。
三名带刀侍卫本能地感觉一股杀气袭来,右手不约而同地向外拔刀,然而幽灵不会给人喘息的机会,它的使命只有一个:终止生命。
一名侍卫的柳叶长刀刚刚拔出一小截,动作便画上了休止符,一支利箭已经射进了他的心脏,随即鲜血迸射。
一名侍卫的披风刀刀尖即将出鞘,刚喊出一声:“敌袭!”,就再没有说话的机会,因为一支利箭贯穿了他的咽喉,血毫不迟疑地灌满他的喉管。
一名侍卫的苗刀已经横握护在胸前,一支利箭已经近在眼前,他来不及做出第二个动作,大脑已经失去功能了,那支利箭洞穿了他的眉心,利箭一举切断了脑中的神经组织,他在人世间的最后一个动作就是张大嘴巴,并且非常僵硬。
田忧戚左手将长弓立在身前,从右侧的箭壶中抽出一支利箭,弯弓发射,再抽一支利箭,弯弓发射,快似流星,急如闪电。
前面两个轿夫,左边的轿夫第一个中箭,利箭赫然出现在他胸口上,他扑倒在地,肩上的轿杠滑落,失去平衡的轿子向左一歪。
轿中的刘隆久在这突如其来的颠簸中,双目一下睁开,双手紧紧扶着座椅。
右边的轿夫第二个中箭,利箭穿过他的左眼给他的头颅贯通了一条隧道,他仰面倒下,早就失去平衡的轿子又向右一歪,紧接着轿子的前端完全落地。就在这一刹那,刘隆久双手一撑座椅,双脚一点轿板,撞破轿顶,身体腾空而起。
远处一棵参天大树的巨大树冠中飞出一支利箭,目标便是燕王刘隆久。
刘隆久想用左手挡开利箭已经来不及了,利箭正中刘隆久的咽喉,刘隆久左手握在箭杆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轿子后面的两名轿夫抽出轿杠里的板刀,另外三名带刀侍卫拔出腰刀,疯了般地冲向田忧戚藏身之处。其中一名稍稍落在后面的带刀侍卫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掷向天空,红、黒、黄三股烟雾伴随着 “轰”、“轰”、“轰”三声巨响飘散开来。
杨佑旗眉头一皱,连续发出五支利箭,这五个索命的无常挥舞着勾魂棒前去迎接阎王殿的新客人。冲在前面的两名轿夫和两名带刀侍卫的眉心、咽喉、心脏、眼眶分别插进一支利箭,没等他们的许可,无常就已索命。发出信号弹的带刀侍卫刚刚完成传递警报的任务,胸口也遭到了利箭的拜访,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利箭并没有穿心而过,而是扎在胸口上不停地颤动。他瞬间反应过来,他胸前揣着的一锭碎银救了自己一命。来不及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他朝着田忧戚藏身的方向抛出了自己的雁翎刀。
与此同时,田忧戚已经跳出椭圆形土坑,准备转身逃离。突然田忧戚的身形凝固了,他低头一看,一小截刀尖出现在自己胸前,他眼前一黑,身子一斜,侧卧在杂草丛中。
杨佑旗眼睛一下子红了,迅速抽箭在手,弯弓搭箭,瞄准抛出雁翎刀的侍卫,恶狠狠地射了出去。上天可能会眷顾人一次,但杨佑旗不会让他再得到第二次眷顾。利箭不由分说地钻进了带刀侍卫的咽喉,连他想感谢上苍的机会都没给。
杨佑旗背起长弓,向田忧戚倒地的方位奔去。
一群骑着烈马的侍卫风驰电掣般地冲了过来。
杨佑旗收住脚步,一咬牙,一跺脚,转身奔向密林。
未完待续
作者\乐问
编辑\杨帅